书和兴趣班的。苏毓自己小时候,就是五岁开始画国画和写书法的。因着家教的原因,她不仅琴棋书画都得学,外语舞蹈武术也不能少。比起自己淹没在家庭教师的教导之中,徐乘风好像就平日里徐宴在教他读书习字……
将画作架到一旁等着晾干,苏毓倒是想起来:“宴哥儿,咱们乘风是不是该学点别的了?”
徐宴本身写得一手好字,作画只能算尚可。读书天分是天生的,别的倒也没有太多擅长的。此时被苏毓问及,不免思索起来:“你觉得学什么?”
“琴棋书画骑射都可以学一下,实在不行,挑一门擅长的学也都可。”苏毓自己就会抚琴,古筝也会,但不精通,“金陵有靠谱的六艺先生么?”
徐宴看了一眼徐乘风。
小屁娃子眨巴着大眼睛左看看父亲,右看看母亲。乖乖地没说话。
金陵倒是有这等六艺先生,但教得好的学生收束脩是等闲不会少的。徐家如今摆脱了捉襟见肘的困境,却也不意味着能供得起一个六艺皆成的小公子。毕竟徐宴自身也在求学,这些若是开始,重担又回落到苏毓的肩上,他顿时有些迟疑。
“再等等吧,”转眼就到开学日,四月初三一到,他便要入学,“或许还有别的出路。”
忆起白启山老爷子一直想见一见徐宴的家眷,虽然这么想有些厚颜,但以白老先生惜才的秉性。乘风聪颖的资质被看中,指不定还有更好的造化。
但这事儿还没准头,徐宴不想太过宣扬,只说先等一等。
苏毓看他这神情,明白徐宴早有打算,便也没强问。等画干了,她取下来小心地卷起来。徐宴的意思这画本是苏毓所作,届时送贺礼也交由苏毓来。
转眼就到了柳家主母生辰这一日。
一大早,在徐宴极不理解下,一家三口用过早膳就换上了苏毓所谓的‘亲子装’。
三个人同一款布料,在衣裳造型和花色上也极为相近。男款和女款有着一眼能看穿的差别,却又十分的和谐。徐宴看着一大一小的母子俩,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,嘴角及不可见地翘了起来。苏毓早起还化了个十分贴合衣裳的妆容。这般整体装扮做出来,显得清丽窈窕,又十分有活力。
徐宴特地雇了一辆马车,苏毓抱着画筒被徐宴先扶上去,转头他才抱起徐乘风。母子俩凑在一起,眼睁睁看着他掀帘上来,徐宴忽然心里软成一滩水:“走吧。”
外头车把式早已被这家子的装扮给惊呆了。又惊艳又惊讶,但又觉得实在是好。嘴上虽然没说什么,但心里不住地感慨,这家的女主人可当真会笼络相公的心。
马车启程,走起来就方便了。城南离城东有些距离,马车走一般半个时辰。
一家人抵达柳府,已经是辰时往后。
柳家门前早已停了不少马车,看那一辆辆奢华的马车和穿着体面的车夫下人,就知道里头往来的都是金陵城的达官贵人,富商巨贾。徐家的马车到门前时,徐宴自然是头一个下来的。他才站稳,柳家门前一个张望了许久的门房小子埋头就冲过来。
徐宴掀开帘子,正准备将里头的苏毓扶下来,就听到耳后头门房小子巴巴地问:“可是徐公子?”
徐宴抬起的手一顿,偏过头来看他:“正是。”
“徐公子,”门房小子立即笑了,“小的瞧着也是。都说徐公子相貌出尘,一眼便能认出来。小的方才在门前巴望了许久,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徐公子。府上公子姑娘叨念许久了,您可算是来了。”
徐宴冲他颔了颔首,胳膊搭住苏毓的手,一手掐着腰肢将人半抱半扶下来。
苏毓穿着一身与徐宴极为相似的衣裳落地,那门房小子脸上灿烂的笑意就僵硬了。谁知,这马车里不仅有徐家娘子,还出来一个雪团子似的漂亮男娃娃。那娃娃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,下了马车就掐着细嫩的小嗓儿,结结实实地喊了声:“爹!”
门房小子的脸,直接就绿了。
苏毓在一旁看得有意思,暗地里朝徐宴挑了挑眉。
徐宴一大早松开的心情顿时沉下去,面上虽然不太显,但苏毓却见他那纤长的眼睫沉下去。又幽幽沉沉地半遮住了眼眸,明快的神情淡了,一脸漫不经心的疏淡神情。
“走吧。”徐宴牵住比一般孩子漂亮许多的小屁娃子,侧身对苏毓道,“咱们先进去。”
门房小子脸上复杂的神色变了又变,勉强挤出一个笑来。他小跑着在前头引路,目光从苏毓和徐乘风的身上掠了一遍,对徐宴道:“三位请随小的这边走。”
徐宴点了点头,虚虚地拦着苏毓便迈开了腿。